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

还在乱想

我们喜欢迫害他人,我们喜欢看到他人(尤其是不能向你复仇的陌生人)受苦,而自己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道德产生于某种多数人暴政。道德本身就是一种多数人暴政。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正确的事”总是存在的。然后,所有人都应该按照这个准则去生活。而谁来决定“正确”,这是人类社会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谁能够决定“正确”谁就能掌握权力。

而“正确的事情”从来都是空中楼阁。根本上正确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们总是用不完全的归纳,与大胆的假设来揣摩这个世界。任何对正确的判断,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前提,一些共同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而,由于对“正确”的错误认识。我们常常处在一种幻觉当中:“我是对的;我从没做过坏事;那人很坏;我这么做事正确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总是正确的。”

这种幻觉支撑着我们的社会。

我们从中得到了道德。而惩治不道德,就成了正义。

害怕别人和自己不一样,是一种普遍的,可以理解的情绪。它的普遍性如此之高,影响如此之高,人群的很多行为都和它相关。它也导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这种情绪可以理解,因为人害怕受到他人的伤害,从而陌生人的陌生行为就受到了普遍的恐惧。这种恐惧转化成了要求他人与自己一样的强烈欲望。

而这种欲望是相互抵触的东西。在这种情形之下,多数人的暴政解决了问题。

一个稳定的社会中,道德的形成是迅速的。它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东西。不同的社会,即使在一个相似的环境,也会产生不同的道德。若用一种道德去评价另一种道德,它多半会把对方视作大逆不道。

道德这种东西,既然产生于一种空中楼阁似的普遍认同,控制它的内容,有时候会显得相当简单——不断地重复。

人的心理定势会对一些事物产生好恶,在一个相同的语境下。这种好恶,如果获得了普遍的认同,会迅速转变为道德。

道德可能对人造成极大地伤害。这不需要赘述。

我们即不想伤害别人,有极度渴望伤害他人。结果导致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一再发生。

看看我们的审查系统。它对于暴力总是网开一面——它认为人的性器官与乳房,是比鲜血横流枪炮齐鸣更邪恶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以理性度量,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没有人认为这一点是错的。

尽管我们不肯承认,我们依旧以为“性交”是一种禁忌,直到通过“婚礼”这种仪式才能加以解除。这种巫术般的思想控制着我们,而少有人用理性加以思考。这是因为,道德中是不能诉诸以理性的——因为荒谬所以相信的事情比比皆是。道德是人对他人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恐惧是不理性的。

在现代社会。人与人的距离是更远而不是更近了。我们被迫的更多的接触陌生人而不是熟人。我们被迫的更多听取不同的乃至相对的声音,而不是一个声音。我们被迫更多的使用理性来判断事情,而不是用明显而僵化的道德。

而有些人害怕它的离去,有些人妄图用控制声音,或者发出强制性的洗脑性的言论,来控制道德。

他们做到了。他们的确可以操纵道德。他们的确可以制造一种语境,他们的确可以塑造道德的形式。

然而这种行为就像《在流刑营中》的军官,总有一天会把自己葬送在那台另自己骄傲不已的可怕机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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