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6日星期日

对位法

  ……对位法(counterpoint)几乎和音乐一样古老。当第一位基督教僧侣在素歌(plain chant)的旋律加上一条不相同的旋律时,对位法(雨条或更多的旋律线条互相对照)就产生了。当涉及对位法时,通常将注意力放在两个旋律线之间各自不同的特质……
相互对照的艺术……加上一条不相同的旋律
人所见所感所听
是一首奇特的赋格曲
它有时候甚至是不和谐的
冲突,让你无法忍受
而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条旋律线
无法忍受的对位
梦的无法实现时梦存在的对位
逃避现实是现实无法逃避的对位
我曾以为自己陷入的是个复杂的迷宫
其实它不过是个环,
复杂的,不过是我的迷茫
我的不可理喻
我的拒绝
其实是没有办法坚持的
堕落是不易的,就像禁欲一样不易
它们背后都是一个东西
对世界的恐惧
无限的恐惧
这种恐惧支撑了自我的存在感
一种英雄般的存在感
但是,你毕竟不能恐惧自己
总有一天,必须得开始骗自己
奇妙的旅行结束了
就在今天,
我走的太远了
虽然只是靠近了悬崖的边缘
那个悬崖名为野兽,动物,无知
因为我发现,那根传说中的绳子是不存在的
最多,只能在悬崖边踌躇而已
那边有什么,看不到
有人幻想那边比较好
就跳下了悬崖
有人,回头离开,变成了野兽
死亡,或者像动物一样活着
这叫做自由意志
哦哈哈哈
你成功了
我屈服了
我屈服了。一切的真实美好不再被信仰。
我现在虽然不会,
但,终有一天,我会对着黑暗的光说,
看,那是光明,向那里走吧
被欺骗与损害的,必去欺骗与损害
自然规律,无可抗拒
我没有到过墙的那头
我也没有挖过墙
我幻想着,我这么做了
然后,把墙又重新修起来
做了,和不做,有何不同
做不到,做到了也不过是虚幻
还是最好放弃
在一开始,还能保护自己的名字
这一切不会结束
不会结束
过去发生过,将来还会发生
不断倒带然后播放的磁带
他们说的进步,不过是踌躇
还是放弃吧,
放弃吧,
让他们认为你变好了,
其实你变坏了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
而我将来也会嘲笑现在的自己
而将来的自己也被我现在嘲笑,嘲笑
我将要变成我所最痛恨的一切
但没有办法
人生下来,就是掉在一个泥塘里
不断地向下沉
后来,从脚开始烂掉了
当头沉进去,死去了
胸口也烂掉了
没有人不是这样,
婴儿是哭着来的
我们还能抱怎样的自信,
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
可恶的神秘的三

2009年4月25日星期六

对话

1:目标是有的,道路却没有;我们说有路,不过是踌躇而已。
2:踌躇,然后,死亡。生活在一个球上,怎样才不能走圆圈?一切都是踌躇,一切都是环形迷宫。我们以为是出口的地方不过是面镜子。前进是不可能的,还有什么没有被创造过的。太阳之下无新事,这一切不过是五十二年的循环。发生过的悲惨,过去发生过,现在在发生,未来还会发生;那些快乐,不过是过去的镜像,未来还会有人那样傻乐。一切都是,无意义的颤抖。意义毕竟是个空中楼阁。我屈服了,因为挣扎也是无意义的,我何必要那样挣扎?我是哭着来这个世界的,难道那没有说明我们是来自一个更好的地方?无限的自由与变化,无限的回归与光明。而这里,不过有的是假的光,黑色的光,那比黑暗还要让人厌烦,黑暗毕竟没有嘲笑我。。。。我放弃了,你们走的道路,我不会走了。再见了,我离开了,接近神的人们,我离开了,那条绳索是不存在的。你以为你是个过程,不过是在悬崖边犹豫,要么做个欲望与恐惧控制的动物,要么死亡。你的痛苦,我承受不了了,你们的痛苦,我承受不了了。我只得退出,我的良心想要阻止我退出,但我必须退出。我只能背叛,不能承受,这没有意义的挣扎。反正,总得沉进沼泽底的。睡着了,倒不是坏事。还是睡了吧,即便他们以为我变好的,其实我只不过是放弃了良心。终有一天,我忍不住了,会坐下,坐到那只椅子上。彻底和他们一样,成为我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

事实是

事实是,
我们住在一个球上,
走不了直线的,
只能一直绕圈

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整天都能感到那种腐烂的味道,一个洞,黑色的绿色的蓝色的。
总之,烂完了,就不会在烂了。
也许,腐烂的东西,本就死已经死去了的东西。
烂吧,都烂尽了。让该腐烂的腐烂,时间的魔法。
情绪腐烂了就腐烂了,腐烂完了,拎出来洗一洗。剩下烂不掉的,留待这肉体死了,一起再烂掉吧。
活着就是一个烂掉的过程,只是有时候我能选一下怎么烂而已,
烂的快一些吧。腐坏成一块黑色的粘液,粘液腐坏成渣滓,沉淀出来。
然后就没什么可以烂的了。
吃饭是医饥饿的药;激情是无谓的躁动;活着,因为已经活着了,所以怕死所以活着;一切的快乐,不过是痛苦在镜子里的模样。

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

摘抄

我们以为一直在往前奔跑,越跑越
兴奋,直到光线明亮的瞬间才发现,我们并没有跑,还是在原来的迷
宫里乱转,只是比平时跑得更激动、更迷乱而已。
——卡夫卡

还在乱想

我们喜欢迫害他人,我们喜欢看到他人(尤其是不能向你复仇的陌生人)受苦,而自己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道德产生于某种多数人暴政。道德本身就是一种多数人暴政。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正确的事”总是存在的。然后,所有人都应该按照这个准则去生活。而谁来决定“正确”,这是人类社会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谁能够决定“正确”谁就能掌握权力。

而“正确的事情”从来都是空中楼阁。根本上正确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们总是用不完全的归纳,与大胆的假设来揣摩这个世界。任何对正确的判断,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前提,一些共同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而,由于对“正确”的错误认识。我们常常处在一种幻觉当中:“我是对的;我从没做过坏事;那人很坏;我这么做事正确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总是正确的。”

这种幻觉支撑着我们的社会。

我们从中得到了道德。而惩治不道德,就成了正义。

害怕别人和自己不一样,是一种普遍的,可以理解的情绪。它的普遍性如此之高,影响如此之高,人群的很多行为都和它相关。它也导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这种情绪可以理解,因为人害怕受到他人的伤害,从而陌生人的陌生行为就受到了普遍的恐惧。这种恐惧转化成了要求他人与自己一样的强烈欲望。

而这种欲望是相互抵触的东西。在这种情形之下,多数人的暴政解决了问题。

一个稳定的社会中,道德的形成是迅速的。它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东西。不同的社会,即使在一个相似的环境,也会产生不同的道德。若用一种道德去评价另一种道德,它多半会把对方视作大逆不道。

道德这种东西,既然产生于一种空中楼阁似的普遍认同,控制它的内容,有时候会显得相当简单——不断地重复。

人的心理定势会对一些事物产生好恶,在一个相同的语境下。这种好恶,如果获得了普遍的认同,会迅速转变为道德。

道德可能对人造成极大地伤害。这不需要赘述。

我们即不想伤害别人,有极度渴望伤害他人。结果导致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一再发生。

看看我们的审查系统。它对于暴力总是网开一面——它认为人的性器官与乳房,是比鲜血横流枪炮齐鸣更邪恶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以理性度量,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没有人认为这一点是错的。

尽管我们不肯承认,我们依旧以为“性交”是一种禁忌,直到通过“婚礼”这种仪式才能加以解除。这种巫术般的思想控制着我们,而少有人用理性加以思考。这是因为,道德中是不能诉诸以理性的——因为荒谬所以相信的事情比比皆是。道德是人对他人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恐惧是不理性的。

在现代社会。人与人的距离是更远而不是更近了。我们被迫的更多的接触陌生人而不是熟人。我们被迫的更多听取不同的乃至相对的声音,而不是一个声音。我们被迫更多的使用理性来判断事情,而不是用明显而僵化的道德。

而有些人害怕它的离去,有些人妄图用控制声音,或者发出强制性的洗脑性的言论,来控制道德。

他们做到了。他们的确可以操纵道德。他们的确可以制造一种语境,他们的确可以塑造道德的形式。

然而这种行为就像《在流刑营中》的军官,总有一天会把自己葬送在那台另自己骄傲不已的可怕机器上。

2009年4月18日星期六

胡乱地想

要清楚地明白这件事,太困难了:“我一无所知。其他人也一无所知。”

但如若不清醒地认识到并且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一点。人便很容易的陷于谎言之中。

这是一种可悲的自信——世界的背后有一个秘密,就像齿轮一样支配着万事万物。而如果更进一步想,那就是可悲的愚蠢了——我知道(或我知道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只要仔细的观察。不难发现,眼前的世界,听到的世界,摸到的世界,仪器测出的世界,和文字是多么的不同。而抱着不相信的心态去看一本理科书籍,我发现,我们对各种现象的归结是多么武断——太多的多项式,太多的指数式……而工程类的书用了很多经验式——另一种一一对应的表格,理论和实际差距太远而被抛弃了。

我们只是努力地去理解这个眼睛看到的世界,这个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世界,这个给自己快乐的世界。

理解,和创造。是很相近的。

理解是对内的创造,创造是对外的理解。

脑子里的世界的模型,和宇宙一模一样,这是不合乎逻辑的。

我的无知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

我有知道些什么?

我不想受到伤害,我不想死(对死的恐惧撑起了生命。),我很孤独。

人都很孤独,这么说也许太过武断。但是,我真切地感到了这一点,人很孤独。而且,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很孤独。这个矛盾解释了很多的行为。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一些无理由的事情——宴会或是KTV或者宅在家里不愿见人,不过是在消解自己的孤独。他们不愿意承认,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发现这一点。

有时候,在人群中会感到更加的孤独。

一个人的认识很快消失了,而传到社会里的声音却会不断地加强。这时候的言论表现得像一个会生育的生物。

不过,我应该承认。有些谎言是有作用的。我们的知识里,又有几分不是谎言的?脑中虚假的世界,和宇宙有那么些相似。而在应用知识时候,更精确地“真理”常常被弃之不用,应为太过的麻烦。有时候,精确反而使得结果错误了。因为我们的观察室不精确的。

国家是一个谎言吗?民族是一个谎言吗?

国家,我出生在一个国家中。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出生在一个国家中——即使他生下来不久就被杀死(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国家中。

我不知道,是否这是应当的。国家,就像空气或者水一样的真实。

我一直听到它的名字。有些人说,这个名字比自己生命重要。我就更加迷惑了。

我迷惑的事情是,一个名字可以比生命重要的可能性。或是一个“主义”可能比生命重要的可能性。是否会出现一个名字,比所有的生命都重要,一个“主义”消灭了我们所有的生命?

我不愿这么想。因为我怕死。我怕死的原因是不证自明的——若非有怕死的遗传,我便不会存在。而我是真切存在的。

所有存在的人,除了极少数的突变。都是怕死的吧。

有人说的“舍身取义”。但如果“义”要求我们都去死。不能这样。这是错的。

我看到那些人怎么活的:努力听话,努力地压迫自己,努力地用无形的刀刻画着自己的心——我甚至不愿意在脸上这么做——然后,终于换取了自己想要的,他们变成了让别人听从自己话的人。就像用锁链锁着的两个人,年轻人先是拖着孩子,等年轻人老了,孩子正当壮年,那孩子就拖着可怜的老人,发出可怖的笑声。

这么活着,太可悲,太愚蠢。

然而,那孩子生下了孩子,故事一遍一遍的重复。这是循环,无法打破。

罪恶,能产生罪恶。所以,有一天,它莫名的出现了,就永远的活下去,残害我们的生活。

我猜想,别人像我一样。

怕死,感到孤独,怕受到伤害,同时,想做一些事情。

有时候我想,是地球不够富足,还是人太过愚蠢懒惰。竟然还有人挨饿、竟然还有人被打、甚至被杀死——甚至大片大片的相互残杀,他们称之为战争。我很惊讶这个可怕的词汇竟然能和胜利相互搭配。

地球不能再富足了。我们甚至有了煤炭,石油,原子能。

这里明明是伊甸。

听闻人最先进的智慧被用在军事上。用在互相砍杀上。用在使其他和自己一样的人,头颅破口脑花流出,或者肚子破开肠子流出屎尿横流,或者烧为焦炭。

同时消耗资源。而这个资源可以填饱多少饥饿的肚子。可以资助多少画家画出画。资助多少的工业让人类获福。

这不能不说是可悲的愚蠢,极端的愚蠢。

我手受过伤,很小。我不知道那些人的伤害有多么的痛苦。

但我不能理解,两群人,竭尽全力地互相伤害。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

金融危机,军工业依然蒸蒸日上。

我不相信人有那么愚蠢。

即使眼睛看到了。

难道我们不应该这么想吗?

全世界,有智慧的人。全世界,勤勉的人。我们能够相互的爱。我们也希望这样。所以我们创造一个词把大家结为一体。结束相互伤害、结束相互压迫。

我们不想受到伤害,所以不要互相伤害。

我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道理。

难道我们伤害他人的冲动比自我保护的力度还要大?

人没那么可悲。

我看过那些人怎么生活。

努力地劳动,努力地消耗他人或自己的劳动。

这成了新的道德。

不过,机器也能这么活。连蚂蚁也能这么活!连泥土都能这么活!

这么活有唯一的好处。稳定的社会。没人胡思乱想,没人思考,没人真正活着。

稳定本就有违背人性。人的自由意志难道不是人伟大的缘由吗。

为何人们会委屈自己,不做一个伟大的“人”,而把自己扭曲成一架机器?

人是野兽与超人之间的桥梁,有人说。

我不知道超人是什么。这句话对我没有意义。但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事情。

难道我们不应该约定不互相伤害和压迫。然后,其余是自由的。想做的事情,努力就能做到。因为没人来伤害和压迫你,没人会来控制你。

我们总想控制别人。这是一个可怕的欲望。我们想达到一个目的时候,这个欲望会变得尤其强烈。譬如多个人想在一面画布上作画。画一幅画的激情,多个人的冲突,人总会愿意他人听自己的想法,就像自己的手听自己的想法。

而懒惰会让人情愿被人控制。

我相信这造就了权力。

权力,太危险了。无论对于身处其中的人还是其他的人,他们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而如果一个人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取得权力时(人可能想做任何事情)。事情会变得很可怕。

而,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每一天,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这件事情一遍遍的发生,这见可怕的事情一遍遍发生。

然后,我们习惯它了。

人总会遇到需要合作的时候。这种时候,是越来越多的。合作时,为了事情的方便,些许的权力是应当的。但危险品总是应该仔细使用的,它明显被滥用了。

人能拥有一些东西?我们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真正拥有什么?

自己的劳动是能被定义成拥有的,这不会产生矛盾。我们能够像拥有自己身体一样拥有自己的劳动。而且,我相信,人珍视自己的劳动。不愿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受到伤害。

但人能拥有资源吗?

难道有人能指着一片未被耕种的土地说,你伤害了它,就像伤害了我?

在一片地面上的劳动和居留能让他们拥有土地。

然而真正的资源,能被拥有吗?

我们能够利用他们来做事情。难道每个人不都应该获得利用地球上资源的权利吗?

如果,地球上的资源,不是每个人都能利用的。那谁来决定,它们由谁所有?杀人最多的人?最可能伤害别人的人?最被恐惧的人?

好像,这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人,作为一个自称有智慧的动物。

还在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玩着这个可怕的,“我要砍你,你怕我,你再替我砍别人。”的游戏。

这,太可悲,也太愚蠢了。


2009年4月16日星期四

咒语

名为谎言的女巫,我自由了
名为恐惧的女巫,我自由了
名为贪欲的女巫,我自由了
名为妄想的女巫,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