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6日星期日
对位法
2009年4月25日星期六
对话
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
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
还在乱想
我们喜欢迫害他人,我们喜欢看到他人(尤其是不能向你复仇的陌生人)受苦,而自己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道德产生于某种多数人暴政。道德本身就是一种多数人暴政。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正确的事”总是存在的。然后,所有人都应该按照这个准则去生活。而谁来决定“正确”,这是人类社会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谁能够决定“正确”谁就能掌握权力。
而“正确的事情”从来都是空中楼阁。根本上正确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们总是用不完全的归纳,与大胆的假设来揣摩这个世界。任何对正确的判断,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前提,一些共同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而,由于对“正确”的错误认识。我们常常处在一种幻觉当中:“我是对的;我从没做过坏事;那人很坏;我这么做事正确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总是正确的。”
这种幻觉支撑着我们的社会。
我们从中得到了道德。而惩治不道德,就成了正义。
害怕别人和自己不一样,是一种普遍的,可以理解的情绪。它的普遍性如此之高,影响如此之高,人群的很多行为都和它相关。它也导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这种情绪可以理解,因为人害怕受到他人的伤害,从而陌生人的陌生行为就受到了普遍的恐惧。这种恐惧转化成了要求他人与自己一样的强烈欲望。
而这种欲望是相互抵触的东西。在这种情形之下,多数人的暴政解决了问题。
一个稳定的社会中,道德的形成是迅速的。它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东西。不同的社会,即使在一个相似的环境,也会产生不同的道德。若用一种道德去评价另一种道德,它多半会把对方视作大逆不道。
道德这种东西,既然产生于一种空中楼阁似的普遍认同,控制它的内容,有时候会显得相当简单——不断地重复。
人的心理定势会对一些事物产生好恶,在一个相同的语境下。这种好恶,如果获得了普遍的认同,会迅速转变为道德。
道德可能对人造成极大地伤害。这不需要赘述。
我们即不想伤害别人,有极度渴望伤害他人。结果导致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一再发生。
看看我们的审查系统。它对于暴力总是网开一面——它认为人的性器官与乳房,是比鲜血横流枪炮齐鸣更邪恶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以理性度量,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没有人认为这一点是错的。
尽管我们不肯承认,我们依旧以为“性交”是一种禁忌,直到通过“婚礼”这种仪式才能加以解除。这种巫术般的思想控制着我们,而少有人用理性加以思考。这是因为,道德中是不能诉诸以理性的——因为荒谬所以相信的事情比比皆是。道德是人对他人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恐惧是不理性的。
在现代社会。人与人的距离是更远而不是更近了。我们被迫的更多的接触陌生人而不是熟人。我们被迫的更多听取不同的乃至相对的声音,而不是一个声音。我们被迫更多的使用理性来判断事情,而不是用明显而僵化的道德。
而有些人害怕它的离去,有些人妄图用控制声音,或者发出强制性的洗脑性的言论,来控制道德。
他们做到了。他们的确可以操纵道德。他们的确可以制造一种语境,他们的确可以塑造道德的形式。
然而这种行为就像《在流刑营中》的军官,总有一天会把自己葬送在那台另自己骄傲不已的可怕机器上。
2009年4月18日星期六
胡乱地想
要清楚地明白这件事,太困难了:“我一无所知。其他人也一无所知。”
但如若不清醒地认识到并且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一点。人便很容易的陷于谎言之中。
这是一种可悲的自信——世界的背后有一个秘密,就像齿轮一样支配着万事万物。而如果更进一步想,那就是可悲的愚蠢了——我知道(或我知道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只要仔细的观察。不难发现,眼前的世界,听到的世界,摸到的世界,仪器测出的世界,和文字是多么的不同。而抱着不相信的心态去看一本理科书籍,我发现,我们对各种现象的归结是多么武断——太多的多项式,太多的指数式……而工程类的书用了很多经验式——另一种一一对应的表格,理论和实际差距太远而被抛弃了。
我们只是努力地去理解这个眼睛看到的世界,这个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世界,这个给自己快乐的世界。
理解,和创造。是很相近的。
理解是对内的创造,创造是对外的理解。
脑子里的世界的模型,和宇宙一模一样,这是不合乎逻辑的。
我的无知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
我有知道些什么?
我不想受到伤害,我不想死(对死的恐惧撑起了生命。),我很孤独。
人都很孤独,这么说也许太过武断。但是,我真切地感到了这一点,人很孤独。而且,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很孤独。这个矛盾解释了很多的行为。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一些无理由的事情——宴会或是KTV或者宅在家里不愿见人,不过是在消解自己的孤独。他们不愿意承认,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发现这一点。
有时候,在人群中会感到更加的孤独。
一个人的认识很快消失了,而传到社会里的声音却会不断地加强。这时候的言论表现得像一个会生育的生物。
不过,我应该承认。有些谎言是有作用的。我们的知识里,又有几分不是谎言的?脑中虚假的世界,和宇宙有那么些相似。而在应用知识时候,更精确地“真理”常常被弃之不用,应为太过的麻烦。有时候,精确反而使得结果错误了。因为我们的观察室不精确的。
国家是一个谎言吗?民族是一个谎言吗?
国家,我出生在一个国家中。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出生在一个国家中——即使他生下来不久就被杀死(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国家中。
我不知道,是否这是应当的。国家,就像空气或者水一样的真实。
我一直听到它的名字。有些人说,这个名字比自己生命重要。我就更加迷惑了。
我迷惑的事情是,一个名字可以比生命重要的可能性。或是一个“主义”可能比生命重要的可能性。是否会出现一个名字,比所有的生命都重要,一个“主义”消灭了我们所有的生命?
我不愿这么想。因为我怕死。我怕死的原因是不证自明的——若非有怕死的遗传,我便不会存在。而我是真切存在的。
所有存在的人,除了极少数的突变。都是怕死的吧。
有人说的“舍身取义”。但如果“义”要求我们都去死。不能这样。这是错的。
我看到那些人怎么活的:努力听话,努力地压迫自己,努力地用无形的刀刻画着自己的心——我甚至不愿意在脸上这么做——然后,终于换取了自己想要的,他们变成了让别人听从自己话的人。就像用锁链锁着的两个人,年轻人先是拖着孩子,等年轻人老了,孩子正当壮年,那孩子就拖着可怜的老人,发出可怖的笑声。
这么活着,太可悲,太愚蠢。
然而,那孩子生下了孩子,故事一遍一遍的重复。这是循环,无法打破。
罪恶,能产生罪恶。所以,有一天,它莫名的出现了,就永远的活下去,残害我们的生活。
我猜想,别人像我一样。
怕死,感到孤独,怕受到伤害,同时,想做一些事情。
有时候我想,是地球不够富足,还是人太过愚蠢懒惰。竟然还有人挨饿、竟然还有人被打、甚至被杀死——甚至大片大片的相互残杀,他们称之为战争。我很惊讶这个可怕的词汇竟然能和胜利相互搭配。
地球不能再富足了。我们甚至有了煤炭,石油,原子能。
这里明明是伊甸。
听闻人最先进的智慧被用在军事上。用在互相砍杀上。用在使其他和自己一样的人,头颅破口脑花流出,或者肚子破开肠子流出屎尿横流,或者烧为焦炭。
同时消耗资源。而这个资源可以填饱多少饥饿的肚子。可以资助多少画家画出画。资助多少的工业让人类获福。
这不能不说是可悲的愚蠢,极端的愚蠢。
我手受过伤,很小。我不知道那些人的伤害有多么的痛苦。
但我不能理解,两群人,竭尽全力地互相伤害。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
金融危机,军工业依然蒸蒸日上。
我不相信人有那么愚蠢。
即使眼睛看到了。
难道我们不应该这么想吗?
全世界,有智慧的人。全世界,勤勉的人。我们能够相互的爱。我们也希望这样。所以我们创造一个词把大家结为一体。结束相互伤害、结束相互压迫。
我们不想受到伤害,所以不要互相伤害。
我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道理。
难道我们伤害他人的冲动比自我保护的力度还要大?
人没那么可悲。
我看过那些人怎么生活。
努力地劳动,努力地消耗他人或自己的劳动。
这成了新的道德。
不过,机器也能这么活。连蚂蚁也能这么活!连泥土都能这么活!
这么活有唯一的好处。稳定的社会。没人胡思乱想,没人思考,没人真正活着。
稳定本就有违背人性。人的自由意志难道不是人伟大的缘由吗。
为何人们会委屈自己,不做一个伟大的“人”,而把自己扭曲成一架机器?
人是野兽与超人之间的桥梁,有人说。
我不知道超人是什么。这句话对我没有意义。但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事情。
难道我们不应该约定不互相伤害和压迫。然后,其余是自由的。想做的事情,努力就能做到。因为没人来伤害和压迫你,没人会来控制你。
我们总想控制别人。这是一个可怕的欲望。我们想达到一个目的时候,这个欲望会变得尤其强烈。譬如多个人想在一面画布上作画。画一幅画的激情,多个人的冲突,人总会愿意他人听自己的想法,就像自己的手听自己的想法。
而懒惰会让人情愿被人控制。
我相信这造就了权力。
权力,太危险了。无论对于身处其中的人还是其他的人,他们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而如果一个人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取得权力时(人可能想做任何事情)。事情会变得很可怕。
而,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每一天,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这件事情一遍遍的发生,这见可怕的事情一遍遍发生。
然后,我们习惯它了。
人总会遇到需要合作的时候。这种时候,是越来越多的。合作时,为了事情的方便,些许的权力是应当的。但危险品总是应该仔细使用的,它明显被滥用了。
人能拥有一些东西?我们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真正拥有什么?
自己的劳动是能被定义成拥有的,这不会产生矛盾。我们能够像拥有自己身体一样拥有自己的劳动。而且,我相信,人珍视自己的劳动。不愿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受到伤害。
但人能拥有资源吗?
难道有人能指着一片未被耕种的土地说,你伤害了它,就像伤害了我?
在一片地面上的劳动和居留能让他们拥有土地。
然而真正的资源,能被拥有吗?
我们能够利用他们来做事情。难道每个人不都应该获得利用地球上资源的权利吗?
如果,地球上的资源,不是每个人都能利用的。那谁来决定,它们由谁所有?杀人最多的人?最可能伤害别人的人?最被恐惧的人?
好像,这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人,作为一个自称有智慧的动物。
还在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玩着这个可怕的,“我要砍你,你怕我,你再替我砍别人。”的游戏。
这,太可悲,也太愚蠢了。